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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慕容,盡管有著畫家、散文家、美術教授等多重身份且成就不俗,但她最為人熟知的還是詩人。大家創(chuàng)業(yè)網(wǎng)為大家?guī)淼南饺萆⑽?,希望能幫助到大?《我給記憶命名》,席慕蓉 著
人民文學出版社2019年9月版
“我不必‘消滅’我,我只是要保持我”
“也許要到我有一天老了的時候,翻開這兩本日記,該怎樣好笑呢?”也許是觸動了往日情懷,也許是詩人的善感,讀到書里這句1959年日記里寫下的文字,坐在記者面前的席慕蓉竟忍不住落淚。
席慕蓉出生于上世紀四十年代戰(zhàn)火中的重慶,原籍內(nèi)蒙古,全名“穆倫?席連勃”(意為“浩蕩的江河”),“慕蓉”是“穆倫”的譯音,她的父母都是蒙古族人。幼年生活顛沛流離,隨父母一路從四川到南京、上海,再到香港、臺灣,少年的煩惱心事、離愁別緒無處訴說,所以“日記變成了我的朋友”,長此便養(yǎng)成了以書寫來整理自己的生活甚至生命的習慣。
《我給記憶命名》就以1959年開始寫的九則日記開篇,這本回顧之書里,記錄下她在繪畫本業(yè)上的困惑與拼搏,對詩的癡迷與信仰,對原鄉(xiāng)的思念與牽掛。六十年前的日記還能保存完好,席慕蓉說要感謝母親,“她幫我把這些日記用一個小箱子都存著,因為她遺憾自己當年的東西什么都沒能留下。”
《寫給幸?!?/p>
如果我真正愛一個人,則我愛所有的人,我愛全世界,我愛生命。如果我能夠?qū)σ粋€人說“我愛你”,則我必能夠說“在你之中我愛一切人,通過你,我愛全世界,在你生命中我也愛我自己。” ——E•佛洛姆
原來,愛一個人,并不僅仳離只是強烈的感情而已,它還是“一項決心,一項判斷,一項允諾。”
那么,在那天夜里,走在鄉(xiāng)間濱海的小路上,我忽然間有了想大聲呼喚的那種欲望也是非常正常的了。
我剛剛從海邊走過來,心中仍然十分不舍把那樣細白潔凈的沙灘拋在身后。那天晚上,夜涼如水,寶藍色的夜空里星月交輝,我赤足站在海邊,能夠感覺到浮面沙粒的溫熱干爽和松散,也能夠同時感覺到再下一層沙粒的濕潤清涼和堅實,浪潮在靜夜里聲音特別輕柔。
想一想,要多少年的時光才能裝滿這一片波濤起伏的海洋?要多少年的時光才能把山石沖蝕成細柔的沙粒,并且把它們均勻地鋪在我的腳下?要多少年的時光才能醞釀出這樣一個清涼美麗的'夜晚?要多少多少年的時光啊!這個世界才能夠等候我們的來臨?
若是在這樣的時刻里還不肯還不敢說出久藏在心里的秘密,若是在享有的時候還時時擔憂它的無常,若是愛在被愛的時候還時時計算著什么時候會不再愛與不再被愛;那么,我哪里是在享用我的生命呢?我不過是不斷在浪費它在摧折它而已吧。
那天晚上,我當然還是離開,我當然還是要把海浪、沙岸,還有月光都拋在身后。可是,我心里卻還是感激著的,所以才禁不住想向這整個世界呼喚起來:“謝謝啊!謝謝這一切的一切啊!”
我想,在那寶藍色的深邃的星空之上,在那億萬光年的距離之外,必定有一種溫柔和慈悲的力量聽到了我的感謝,并且微微俯首向我憐愛地微笑起來了吧。
在我大聲呼喚著的那一刻,是不是也同時下了決心、作了判斷、有了承諾了呢?
如果我能夠?qū)W會了去真正地愛我的生命,我必定也能學會了去真正的愛人和愛這個世界。
所以,請讓我學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,請讓我學著不去后悔。當然,也請讓我學著不要重復自己的錯誤。
請讓我終于明白,每一條路徑都有它不得不這樣跋涉的理由,請讓我終于相信,每一條要走上去的前途也有它不得不那樣選擇的方向。
請讓我生活在這一刻,讓我去好好地享用我的今天。
在這一切之外,請讓我領略生命的卑微與尊貴。讓我知道,整個人類的生命就有如一件一直在琢磨著的藝術創(chuàng)作。在我之前早已有了開始,在我之后也不會停頓不會結束,而我的來臨我的存在卻是這漫長的琢磨過程之中必不可少的一點,我的每一種努力都會留下印記。
請讓我,讓我能從容地品嘗這生命的滋味。
2010年9月下旬,席慕蓉應邀到中國人民大學演講,講題是《族群的記憶》?,F(xiàn)場聽眾里有一位19歲的男學生記住了這場演講,后來又讀了她關于“原鄉(xiāng)”的兩本散文《追尋夢土》《蒙文課》,很是喜歡,那時他就覺得,這樣的原鄉(xiāng)經(jīng)歷可以旁及任何地方和任何人。
八年之后,這位男同學完成學業(yè),成了一名出版社編輯。大學時代的那場演講記憶始終縈繞心頭,輾轉要來電話,誠懇致電邀約。沒有經(jīng)歷太多曲折,一年多的籌備,最近,這本席慕蓉散文集《我給記憶命名》順利付梓。
彼時已67歲的席慕蓉不會料到,自己的一次演講,會在一位90后的大陸青年心里種下一顆文學的種子。自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,席慕蓉作品創(chuàng)造的“轟動效應”并沒有在時光的流逝中退潮,那些深情滿滿的詩行,成為了兩代人甚至三代人青春歲月中的文學記憶。